進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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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初五，黃道吉日，諸事皆宜。
陳京街頭桃李皆是盛放，薄可透光的花瓣沐浴在晨光下，花蕊散香，花瓣紛飛，仿佛一場春日暖陽下的雪。
三月三祈福的紅飄帶還掛在樹上，各種祈福的文字飄在樹葉花朵之間，隨著風輕輕搖晃。
燕雲軍今日入城的消息早早就傳開來，自北城門處到宮內泰安殿前，百姓與文武百官皆是做好準備，準備迎接燕雲軍。
天色大好，街上行人很多，熙熙攘攘。
晨光照耀在城中的青石板路上，自北門到皇城的道路早已清掃出來，兩側隔著不遠的距離就有一位守衛守護在側——京中百姓太多，入城軍隊又難免引起騷動。
城中百姓皆是翹首以盼，期待著看到這位傳說中女將軍的英姿。
燕雲軍男子女娘皆有，這般奇景更是惹人關註。
街邊男女老少都駐足於此，更有妙齡女娘踮著腳不住地往北城門看去。
街道之上談話聲嘈雜，話中皆是今日入城的燕雲軍。
辰時一刻，北城門終於迎來了眾人期盼的主角。
為首的將軍一身被擦拭得閃閃發光的金甲，頭盔戴在頭上，只露出小半張英氣的臉，瓊鼻薄唇，陽光下微闔的眼中也閃露出淩厲之色。
面色沒有京中世家女的白皙嬌嫩，倒是在日光下顯出幾分蜜色。凸顯出青筋的手握著韁繩，帶著軍中人的粗糲之氣。
腰間佩劍更是威武凜冽。
馬兒一步步負著這人走進城內，清脆的馬蹄聲吸引著眾人的視線，後面看不見的人更是使勁踮腳，伸長了脖子往那處看。
紅色披風搭在那人肩上，籠罩著她整個身形，顯得整個人高挑修長，英姿颯爽，引得少年女娘挪不開眼。
這就是燕雲軍的主將謝雲昭。
陳國的鎮國大將軍。
人群中沸騰起來，擠著嚷著向前，又被守街的守衛攔下，只能在外側看著。
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，其他人也跟著叫喊起來。
“將軍！”
“鎮國大將軍！”
人聲鼎沸。
跟在謝雲昭身後的，是同樣騎著馬的楚禾與宋策。
一人銀甲、一人黑甲。
皆是一身英武之氣。
兩人和燕雲軍隊的入城將長街上的氛圍推上熱潮，住在樓閣之上的嬌俏女娘最先傾倒花籃。
竹木編織的花籃被纖纖素手一揚，滿籃子的桃花花瓣自樓閣之上傾斜而下，順著風的方向散開，形成一片花雨，撲向軍中將士。
有了第一位女娘打樣兒，街邊樓閣之上的人將花瓣傾斜而下，一時間花瓣紛飛，滿街的桃花香、梨花甜。
謝雲昭騎著馬走過樓下，一道掠影自餘光拂過，她伸手一接，一朵帶葉白玉蘭正好落入她手中。
反射似的自來處望去，樓上的正收回手的女娘與她目光對視，如白玉般的臉頰染上緋紅，眸光盈盈。
但是她卻不似她面上那般嬌羞，反而大膽揮手：“謝將軍！”
這聲音夾雜在人群的喧鬧之中，謝雲昭聽見時心中微動，滯楞一瞬間，座下馬兒穩定前行。
她舉著那朵白玉蘭朝那女娘揮手。
轉頭的瞬間，她聽見那女娘好像喊了什麽話。
“謝將軍，白玉蘭高雅無瑕，這花襯你！”
她再一次回頭，看不見那女娘，只看見人群沸騰熱鬧，漫天鮮花。
此時，氣氛被推上了最高點。
“女將軍——”
“將軍——”
街邊的人皆是激動。
今日早早就來到街邊圍著這個地方想要一睹燕雲軍風姿的人，都在激動吶喊。
眾人皆是面色潮紅，異常興奮地看著這支威武大氣的軍隊走進城來。
鮮花不知何時已經用盡，又有人拋擲手絹、香囊。
雖然並非什麽貴重物品，但都是一番心意。
這般帶著香氣的精巧物件兒，落到人肩頭、身上、懷中，倒讓這在軍中待久了、於戰場廝殺時所向披靡的將士們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街頭掂著腳的女娘拋擲香囊手絹，不僅僅向著軍中的好男兒，更向著軍中的好女娘。
一時間，街頭人頭攢動，盛況空前。
……
皇宮之中，自卯時起，宮中陛下、殿下與諸位公主就做好迎接燕雲軍的準備。
按理來說，今日的晚宴才需要後宮諸位出席，只是太後殿下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七年不見的小輩，諸位公主也各有心思，不約而同都出來了。
都說是想見見安和郡主現在作為鎮國大將軍的英姿與風光。
朝臣都在泰安殿之前的龍華臺上，她們不上龍華臺，只遠遠看著，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。
燕雲軍走過喧鬧的長街，在臨近皇城時交由京中禁衛軍統領暫時掌管。
謝雲昭一行人下馬，與迎來的禁衛軍統領見禮。
“燕雲軍謝雲昭見過周統領。”
且不說腰牌和信物，單是這熟悉的面孔，周延也知道是她了。
他也回以平禮，素日裏嚴肅冷峻的面上似乎也受到今日喜樂氛圍的影響，笑意染上面龐。
“謝將軍，請。”
謝雲昭頷首，將燕雲軍軍隊留在皇城外，親衛幾人皆是在禁衛軍註視下卸下兵刃——宮中慣例，臣子不得攜帶兵刃入宮。
唯獨她，腰間破關劍安安穩穩地別著。
這是她一人的殊榮。
沈重的宮門開啟，陽光撒進略微陰沈的宮道。
宮中宮人與禮官前來接引，她與身邊之人踏入宮道，擡頭可見宮墻威嚴，卻有旗幟飄然，遠遠就聽見樂官的禮樂之音。
琴聲錚錚，鼓聲不息。
走過漫長的宮道，禮官又將眾人引至泰安殿之前。
踏出陰涼宮道的一瞬間，暖白的日光撲面而來，地上一片瑩白色的光華。
謝雲昭微微闔眼，等到眼睛稍稍適應睜開眼時，就聽見禮官高喊的聲音。
“鎮國大將軍到——”
“英武將軍到——威勇將軍到——鋒儀軍師到——”
謝雲昭腳步微頓，很快又踏步上前，右手搭在劍柄之上，忍不住捏緊，面上盡是坦然。
泰安殿前，龍華臺上，面前文武百官分為兩大列，面朝中間候著，臺上侍衛皆是銀甲在身。
樂官的樂聲倒是沖談了森嚴而肅穆的氛圍，只是朝臣透過來的目光，還是讓人如芒在背。
身後鋒儀軍師蘇續與威勇將軍宋策從前偶爾有出入過皇宮，此時也還算鎮定。
英武將軍楚禾從未如果入過皇宮，但是在戰場上廝殺久了，身上的戰意和殺氣也抵擋得住皇宮的威嚴。
幾個親衛動作自然流暢，雖然心中也有緊張，但也是不卑不亢。
越往前走，謝雲昭眸中笑意越濃。
她眼睛微微瞇著，看見臺階下站在日光下的頎長身影，頂著眾人的目光向前。
一步又一步。
越來越近了。
她看見當年年近十三歲就登上帝王之位的少年，如今已經挺拔玉立，如同庭間青松，沐浴在璀璨光華之下。
已經成長為如圭如璋的磊落君王。
“臣謝雲昭參見陛下。”
她在蕭翊和面前站定，準備行臣禮。
不料，蕭翊和快步上前輕輕扶住她的雙臂，語氣帶著輕快：“雲昭不必多禮。”
隨後又朝她身後道：“諸位免禮。”
聲音如同一道清流，緩緩流過耳邊。
謝雲昭卻從中聽出幾分顫音，似是幻覺。
她擡頭，與蕭翊和對視。
一瞬間，所有的念頭都在心中閃過。
最後，只留下一個。
他長大了。
——當年的那個有些靦腆的小少年，沈浮在這權勢傾軋的皇宮之中，現在真的長大了。
眉眼明晰，俊美非凡，身量比她還高半頭。
謝雲昭眨了眨眼，等待著他繼續說話。
按理來說，將士歸來，要先由君王說一些撫慰軍心的話，再行一些賞賜，再等晚上的慶功宴。
蕭翊和眸中微微失神，但很快調整神情，朗聲道：“北地兇險萬分，謝將軍與諸位將士為護我陳國疆土，沖鋒陷陣，英勇無畏，立下赫赫戰功。今日我在宮中設下晚宴，為諸位慶功。”
謝雲昭莞爾，七年不見，他似乎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皇帝了。
“多謝陛下。”
眾朝臣亦是有些許迷惑。
陛下在朝中屢次向著謝雲昭說話，兩人定然是親密君臣，謝雲昭遠在北地時兩人之間也少不了書信往來。
現在兩人見了面，倒像是在說著客套話，只是普通君臣。
還未到辰時，朝臣們就候在龍華臺之上，聲勢浩大。他們雖然低頭不語，但是相互之間眼神的傳遞也在述說他們的想法。
想看看今日這位鎮國大將軍與陛下之間的動靜，好讓他們心中有個數。
但是沒有想到，這兩位只三言兩語就草草結束，虎頭蛇尾，不知道在搞些什麽名堂。
靠近前側的幾個文官對視一眼，眼中閃過了然——即使是親密君臣，有些話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述說，自然得私底下慢慢交談。
大太監康澤得了蕭翊和的眼神，也適時站出來。
“諸位朝臣進殿——”
眾朝臣動起來，依次朝著泰安殿內而去。
謝雲昭也擡腳進去，在進殿的一瞬間，她側臉朝著泰安殿右側圍欄之後的人看去，眼睛微微凝視，已經隱隱約約認出那些人了。
她一路走來，未見爹娘。
想來她爹今日也未入朝堂，她娘也應該是早早入了太後宮中，與太後一起。
遠處的石欄之後的灼灼目光她自入龍華臺就註意到了，現在離得近些，心中竟然比起方才與蕭翊和說話更有幾分期待。
她低頭進殿，全然不在意唇角展露的笑意被人看得真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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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雲軍今日入城的消息早早就傳開來，自北城門處到宮內泰安殿前，百姓與文武百官皆是做好準備，準備迎接燕雲軍。
天色大好，街上行人很多，熙熙攘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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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中百姓皆是翹首以盼，期待著看到這位傳說中女將軍的英姿。
燕雲軍男子女娘皆有，這般奇景更是惹人關註。
街邊男女老少都駐足於此，更有妙齡女娘踮著腳不住地往北城門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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腰間佩劍更是威武凜冽。
馬兒一步步負著這人走進城內，清脆的馬蹄聲吸引著眾人的視線，後面看不見的人更是使勁踮腳，伸長了脖子往那處看。
紅色披風搭在那人肩上，籠罩著她整個身形，顯得整個人高挑修長，英姿颯爽，引得少年女娘挪不開眼。
這就是燕雲軍的主將謝雲昭。
陳國的鎮國大將軍。
人群中沸騰起來，擠著嚷著向前，又被守街的守衛攔下，只能在外側看著。
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，其他人也跟著叫喊起來。
“將軍！”
“鎮國大將軍！”
人聲鼎沸。
跟在謝雲昭身後的，是同樣騎著馬的楚禾與宋策。
一人銀甲、一人黑甲。
皆是一身英武之氣。
兩人和燕雲軍隊的入城將長街上的氛圍推上熱潮，住在樓閣之上的嬌俏女娘最先傾倒花籃。
竹木編織的花籃被纖纖素手一揚，滿籃子的桃花花瓣自樓閣之上傾斜而下，順著風的方向散開，形成一片花雨，撲向軍中將士。
有了第一位女娘打樣兒，街邊樓閣之上的人將花瓣傾斜而下，一時間花瓣紛飛，滿街的桃花香、梨花甜。
謝雲昭騎著馬走過樓下，一道掠影自餘光拂過，她伸手一接，一朵帶葉白玉蘭正好落入她手中。
反射似的自來處望去，樓上的正收回手的女娘與她目光對視，如白玉般的臉頰染上緋紅，眸光盈盈。
但是她卻不似她面上那般嬌羞，反而大膽揮手：“謝將軍！”
這聲音夾雜在人群的喧鬧之中，謝雲昭聽見時心中微動，滯楞一瞬間，座下馬兒穩定前行。
她舉著那朵白玉蘭朝那女娘揮手。
轉頭的瞬間，她聽見那女娘好像喊了什麽話。
“謝將軍，白玉蘭高雅無瑕，這花襯你！”
她再一次回頭，看不見那女娘，只看見人群沸騰熱鬧，漫天鮮花。
此時，氣氛被推上了最高點。
“女將軍——”
“將軍——”
街邊的人皆是激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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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般帶著香氣的精巧物件兒，落到人肩頭、身上、懷中，倒讓這在軍中待久了、於戰場廝殺時所向披靡的將士們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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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理來說，今日的晚宴才需要後宮諸位出席，只是太後殿下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七年不見的小輩，諸位公主也各有心思，不約而同都出來了。
都說是想見見安和郡主現在作為鎮國大將軍的英姿與風光。
朝臣都在泰安殿之前的龍華臺上，她們不上龍華臺，只遠遠看著，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。
燕雲軍走過喧鬧的長街，在臨近皇城時交由京中禁衛軍統領暫時掌管。
謝雲昭一行人下馬，與迎來的禁衛軍統領見禮。
“燕雲軍謝雲昭見過周統領。”
且不說腰牌和信物，單是這熟悉的面孔，周延也知道是她了。
他也回以平禮，素日裏嚴肅冷峻的面上似乎也受到今日喜樂氛圍的影響，笑意染上面龐。
“謝將軍，請。”
謝雲昭頷首，將燕雲軍軍隊留在皇城外，親衛幾人皆是在禁衛軍註視下卸下兵刃——宮中慣例，臣子不得攜帶兵刃入宮。
唯獨她，腰間破關劍安安穩穩地別著。
這是她一人的殊榮。
沈重的宮門開啟，陽光撒進略微陰沈的宮道。
宮中宮人與禮官前來接引，她與身邊之人踏入宮道，擡頭可見宮墻威嚴，卻有旗幟飄然，遠遠就聽見樂官的禮樂之音。
琴聲錚錚，鼓聲不息。
走過漫長的宮道，禮官又將眾人引至泰安殿之前。
踏出陰涼宮道的一瞬間，暖白的日光撲面而來，地上一片瑩白色的光華。
謝雲昭微微闔眼，等到眼睛稍稍適應睜開眼時，就聽見禮官高喊的聲音。
“鎮國大將軍到——”
“英武將軍到——威勇將軍到——鋒儀軍師到——”
謝雲昭腳步微頓，很快又踏步上前，右手搭在劍柄之上，忍不住捏緊，面上盡是坦然。
泰安殿前，龍華臺上，面前文武百官分為兩大列，面朝中間候著，臺上侍衛皆是銀甲在身。
樂官的樂聲倒是沖談了森嚴而肅穆的氛圍，只是朝臣透過來的目光，還是讓人如芒在背。
身後鋒儀軍師蘇續與威勇將軍宋策從前偶爾有出入過皇宮，此時也還算鎮定。
英武將軍楚禾從未如果入過皇宮，但是在戰場上廝殺久了，身上的戰意和殺氣也抵擋得住皇宮的威嚴。
幾個親衛動作自然流暢，雖然心中也有緊張，但也是不卑不亢。
越往前走，謝雲昭眸中笑意越濃。
她眼睛微微瞇著，看見臺階下站在日光下的頎長身影，頂著眾人的目光向前。
一步又一步。
越來越近了。
她看見當年年近十三歲就登上帝王之位的少年，如今已經挺拔玉立，如同庭間青松，沐浴在璀璨光華之下。
已經成長為如圭如璋的磊落君王。
“臣謝雲昭參見陛下。”
她在蕭翊和面前站定，準備行臣禮。
不料，蕭翊和快步上前輕輕扶住她的雙臂，語氣帶著輕快：“雲昭不必多禮。”
隨後又朝她身後道：“諸位免禮。”
聲音如同一道清流，緩緩流過耳邊。
謝雲昭卻從中聽出幾分顫音，似是幻覺。
她擡頭，與蕭翊和對視。
一瞬間，所有的念頭都在心中閃過。
最後，只留下一個。
他長大了。
——當年的那個有些靦腆的小少年，沈浮在這權勢傾軋的皇宮之中，現在真的長大了。
眉眼明晰，俊美非凡，身量比她還高半頭。
謝雲昭眨了眨眼，等待著他繼續說話。
按理來說，將士歸來，要先由君王說一些撫慰軍心的話，再行一些賞賜，再等晚上的慶功宴。
蕭翊和眸中微微失神，但很快調整神情，朗聲道：“北地兇險萬分，謝將軍與諸位將士為護我陳國疆土，沖鋒陷陣，英勇無畏，立下赫赫戰功。今日我在宮中設下晚宴，為諸位慶功。”
謝雲昭莞爾，七年不見，他似乎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皇帝了。
“多謝陛下。”
眾朝臣亦是有些許迷惑。
陛下在朝中屢次向著謝雲昭說話，兩人定然是親密君臣，謝雲昭遠在北地時兩人之間也少不了書信往來。
現在兩人見了面，倒像是在說著客套話，只是普通君臣。
還未到辰時，朝臣們就候在龍華臺之上，聲勢浩大。他們雖然低頭不語，但是相互之間眼神的傳遞也在述說他們的想法。
想看看今日這位鎮國大將軍與陛下之間的動靜，好讓他們心中有個數。
但是沒有想到，這兩位只三言兩語就草草結束，虎頭蛇尾，不知道在搞些什麽名堂。
靠近前側的幾個文官對視一眼，眼中閃過了然——即使是親密君臣，有些話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述說，自然得私底下慢慢交談。
大太監康澤得了蕭翊和的眼神，也適時站出來。
“諸位朝臣進殿——”
眾朝臣動起來，依次朝著泰安殿內而去。
謝雲昭也擡腳進去，在進殿的一瞬間，她側臉朝著泰安殿右側圍欄之後的人看去，眼睛微微凝視，已經隱隱約約認出那些人了。
她一路走來，未見爹娘。
想來她爹今日也未入朝堂，她娘也應該是早早入了太後宮中，與太後一起。
遠處的石欄之後的灼灼目光她自入龍華臺就註意到了，現在離得近些，心中竟然比起方才與蕭翊和說話更有幾分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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